东江湖未关闸蓄水前,大坝上游很多支流,沤江和浙水融汇于黄草丰溪,连接诸路水道形成大河,直泄向北。
东江河里有一种专门捕鱼的工具,全身用篾条制成,名叫鱼筛,这种鱼筛大小等同麻筛,因为筛面正中间留了个圆口,得到一个比鱼筛更精准的称呼~鱼筌。
鱼筌本是沿海渔民拦堵鱼的一种大型设施,贵妃竹竖立排列一条很长的界,中心水稍深部位留个大门样的闸,长潮开闸,退潮关闸,关闸后鱼找不到出口,搁在浅滩上坐以待毙;后来演变的越来越小,产生了鱼筌,鱼笱,鱼阳井等等捕捉鱼的小器具。
放鱼筌要选夏秋大太阳的中午,河滩水六七十公分深,水流不要太川激的浅滩;诱饵抓农田里的小泥蛙宰杀,田埂边摘鱼香叶(薄荷的一种,有鱼炸干后的清香)剁碎,锅中放些油将泥蛙煸炒出谷黄喷香,加入米饭,酱油,鱼香叶炒到粘锅起焦皮为止,有时逮不到蛙,直接炒酱油饭拌鱼香叶;鱼筌放水底用石头压平整,伪装成一个自然的孔穴,然后把炒香的诱饵团成团,放入鱼筌中,油花浮上水面,顺流而水,只等待收到香味的鱼进去。
鱼筌能捕捉大部分是小河中吃浮游杂食生物的小鱼,水中稍有香味便三五成群过来寻觅食物源头,白线鱼,青刀鱼,篮刀鱼最喜欢奏这种热闹,还有一种叫“鲍牯”的鱼,身穿斑马线花纹,两侧桃红与银白色相间,背呈青黄,鳃下平坦处和尾鳍的划水呈金黄偏红的色泽;地包天的嘴似把水果刀的刀锋上平下弧,大而上翘,两边肉瘤几点有些许短的须,眼睛圆而分明,就是这样一种鱼,最大能长到一百多克,小鱼群中最为豪气霸道,河中唯数不多,但只要闻到诱饵的香味,基本能用鱼筌逮住他。
那一年随父母工作进入黄草公社,同学邀去放鱼筌,提着四个鱼筌一个桶,桶里用美人蕉叶包着约斤儿八两制作好的诱饵;同学边放边教,上岸后讲各种小鱼的习性,站在黄草大桥上看鱼进了鱼筌没有,四个鱼筌的位置选择的距离十多二十米,收放筌时相互不干扰;初次看筌上的水花分不清是鱼还是浪,同学怎么说就怎么听,他说进了鱼便飞快地跑去,轻手轻脚地淌到筌边,迅速把头浸入水中,左手蒙住筌口,右手把筌拖出水面一半,大声喊着拿桶过来,我屁颠屁颠地提着水桶淌水过去,他接过水桶向河里舀了点水让我拿稳,鱼筌口对准桶一阵上下抖动,二十几条鱼慌张地在桶里寻找游回大河里的路,诱饵撒的桶底到处是饭粒,蛙碎和鱼香叶沫。
取出第一个鱼筌,又原位放下去,团一小团饵小心翼翼地放在筌里朝下游的位置,再去收下一个筌,如此往返,没有饵料后结束了我第一次放鱼筌的体验,吃到了油炸小鱼的香;我一再要求下,同学的哥哥为我编了四个鱼筌五元钱,母亲为了这五元钱心疼了一个冬天,当春暖花开,端阳水汛期已过,出阳光的中午放上一两个小时鱼筌,家中经常有白辣椒炒油炸鱼时,全家人高兴的不得了,都搭帮我桌上多了一道荤菜。
几年后父母工作调动,但没有离开东江河,我从童年放鱼筌放到少年,东江河就是我的鱼塘。
授人以鱼,不如授人以渔;黄草大桥下那片浅滩曾留下一个童年不灭的美好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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